很多人或许通过新德里在F-35飞机上的一些表现,得出它是一个十分精明的结论。事实上,新德里的“精明”并非天生,而是经过一系列挫折与教训后的成长。例如,在上世纪90年代末至21世纪初,新德里就曾陷入了莫斯科为其设计的航母“陷阱”,因此付出了数十亿美元的代价。那么,这其中到底藏着什么样的故事呢?
上世纪90年代末期,随着新德里海军的“维拉特”号航母逐渐老化,已无法满足日益增长的作战需求,新德里开始积极寻找替代方案。巧合的是,在苏联解体后的莫斯科,正面临如何处理从苏联海军继承下来的“戈尔什科夫”号航母的难题。虽然“戈尔什科夫”号自1991年雅克-38M战斗机发生事故后,就不再具备固定翼作战能力,但它依然被当作航空母舰来使用。然而,由于“戈尔什科夫”号在1991年10月的雅克-141飞行实验事故中再次发生问题,彻底断送了其恢复搭载固定翼飞机的可能性,使得它实际上沦为了一艘直升机母舰。
展开剩余81%在这种情况下,虽然新德里急需一艘新航母,而莫斯科也迫切希望摆脱这艘“烫手山芋”,双方在航母问题上似乎找到了合作的基础。大约在1995年8月,新德里和莫斯科开始就“戈尔什科夫”号航母进行谈判。需要说明的是,最初的谈判并未涉及航母的所有权转移,而是新德里希望能够租赁这艘军舰,讨论的重点仅仅在于使用权。
经过漫长的谈判后,1998年,双方终于达成了一项协议。然而,合同内容并非原本设想的租赁,而是新德里出资让莫斯科进行现代化改进,并最终将“戈尔什科夫”号的所有权转让给新德里。1999年,莫斯科开始对这艘航母进行改造工作,将其拖入北德文斯克的船坞。但坦率来说,工程的许多细节,尤其是费用和交工日期等方面,都尚未确定。
直到2004年,莫斯科和新德里才达成共识,确定了现代化改造“戈尔什科夫”号的总费用为16亿美元,其中8.75亿美元用于舰体改造,剩余部分则包括6架米格-29K及米格-29KUB的费用。莫斯科声称“戈尔什科夫”号本身不收费,视作赠送给新德里。表面上看,这个价格似乎相当便宜,甚至让新德里当时觉得十分划算,但实际上,事实证明新德里的判断过于乐观。莫斯科当时预计,改造后的“戈尔什科夫”号将在2008年交付新德里海军。
然而,随着改造工作的展开,双方很快发现,工程的复杂程度远超预期。莫斯科的造船工人在对“戈尔什科夫”号进行拆解时,首先清理了数吨油渣,接着对发动机、甲板以及飞行甲板进行了大规模改造。最终,改造后的“戈尔什科夫”号几乎完成了重建。莫斯科在改造过程中,重新设计了舰体水线以上的部分,原有的武器系统几乎被拆除,新的雷达和武器系统被安装。同时,飞行甲板和飞机停放区面积也得到了显著增加,机库升降机的承载能力提升至30吨,以适应新的米格-29K和米格-29KUB舰载机。
尽管莫斯科曾在2004年预计改造工作将在2008年完成,但由于其缺乏航母建造经验,并且低估了改造的复杂性,项目进度不断延迟。到了2007年,莫斯科才将交付时间推迟至2011或2012年。
到了2007年,莫斯科意识到,按原定价格16亿美元,改造“戈尔什科夫”号将无利可图,甚至可能面临亏损。因此,莫斯科提出要求,增加合同金额至27亿美元。这一提议遭到了新德里的强烈反对,因为他们已经投入了5亿美元。经过反复讨价还价,最终新德里同意将合同金额增加至23.3亿美元,以避免之前的投资打水漂。
莫斯科承诺加快工程进度,然而即便如此,改造工程的进度还是没能如期完成。直到2011年3月,改进后的“戈尔什科夫”号才开始进行系泊实验,年底开始进行航行实验。由于各种原因,航行实验未能按时完成。2012年6月,开始了米格-29舰载机的起降实验。但同年9月,航行实验中舰艇的锅炉发生故障,调查后发现问题主要出在新德里要求使用陶瓷替代传统的石棉作为锅炉的隔热材料。经过维修,锅炉问题在2013年6月得以解决。
2013年7月到9月,经过多次测试,“戈尔什科夫”号终于完成了航行实验,并且新德里的875名水手也参与了测试。最终,这艘航母被正式命名为“维克拉玛蒂亚”号。尽管现代化改造的过程充满波折,但新德里终于在2013年11月16日接收了这艘期待已久的航母。
然而,由于项目拖延和费用不断上升,新德里在接收“维克拉玛蒂亚”号时,显得异常冷淡。接收仪式上,甚至连一瓶香槟都没有,唯一的庆祝方式只是敲碎了一个椰子。即便如此,莫斯科并未停止对项目的“压榨”,通过更换航母拦阻索等额外收费,从新德里获取了约2亿美元的额外收入。
综合来看,莫斯科通过这个“戈尔什科夫”号/“维克拉玛蒂亚”号项目,总共从新德里收取了超过30亿美元的费用,几乎占到了当时莫斯科武器出口收入的一半。因此,不必太过惊讶新德里在F-35采购上的“精明”表现。毕竟,没有人天生就具有非凡的智慧,真正的成熟往往源自从曾经的陷阱中走出来的经验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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